雲南映象》轟動全國 專訪楊麗萍
2004-03-31 09:12:46  北京青年報  劉凈植

關於楊麗萍的3個誤會,點擊進入楊麗萍圖庫

  南方網訊 

  ■在我們的眼中:

  ■她是把孔雀跳得出神入化的專業舞蹈藝術家;

  ■她為了歌舞集《雲南映象》被迫賣掉自己的房子、借債、接拍廣告,好不辛酸;

  ■她是孤傲的冷美人。

  ■然而,她卻說:你們看錯了。

  上天似乎總有安排,有些人天生就是為某種使命而生的,就像楊麗萍之於舞蹈。

  這樣來形容楊麗萍和舞蹈的關係或許是句相當濫俗的話,然而無論是我從電視上看到楊麗萍表演她絕妙的舞蹈,還是近距離聽她說起她和舞蹈,我都只能產生這樣的感慨。或許天下有千萬人和她一樣熱愛並獻身於中國民族舞,但她卻是上天選中的那一個。

  儘管舞蹈是楊麗萍的主題,但和她的舞蹈同樣絕妙的,是她本人。過去除了她獨特的舞蹈和一個美艷的“梅超風”,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楊麗萍並不給人們呈現太多的自己,不免給人留下很多想象空間。人們認為她是最成功、最有名的職業舞蹈家,由她的低調也猜測:她或許是那種清高、孤寂、苦苦追求藝術且又不太好接近的女人,有人還稱她為“冷美人”。然而她似乎從不關心這種想像是靠譜還是離譜,只聽到她從前說過一句:“舞蹈才是我的語言。”

  是啊,認識楊麗萍的途徑,唯有舞蹈。4月中旬,楊麗萍自編自導自演的大型原生態歌舞集《雲南映象》即將到北京進行7場商演,為了推廣這臺在雲南、上海等地引起轟動,並在今年中國舞蹈最高獎——“荷花獎”比賽中奪得5項大獎的節目,楊麗萍不再像過去那般神秘,欣然在媒體前露面接受採訪。

  記者很早和楊麗萍身邊的工作人員預約了兩個小時的專訪,得到欣然允諾。然而待到採訪時卻哭笑不得地發現同時還有兩三家媒體“陪駕”,據說楊麗萍很怕採訪一類的事,總是讓都約在一起算了。儘管如此,採訪仍很完滿,和她的見面卻完全打破我原本一廂情願的想象,她對舞蹈的獨到見解和她身上通達、聰慧、從容和自然的個性流露令人相當意外也相當愉快,讓人發現,原來對於舞蹈家楊麗萍,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們有著不少的誤讀。

  楊麗萍告訴我,在他們《雲南映象》劇組中有一個叫葉秀麗的彝族姑娘,唱歌的本事叫作曲家三寶很吃驚,三寶在鋼琴上彈出一個音高,葉秀麗立刻在這個音高上唱開去,一唱十幾分鐘,很好聽,以為她離調了,但她的結束音一定會回到剛開始那個音上。和楊麗萍的談話就讓我想起葉秀麗唱歌,說起讓她興奮的話題時,她的健談讓我吃驚,思維跳躍很快,說話內容也很有意思,我總擔心她離題,她卻無論說多遠都能自然回到我們最初的話題上。

  採訪結束時她問記者:“怎麼樣?和你們原來想象的不一樣吧?”她狹長的眼睛裏帶著笑意,那張精巧的小臉讓我想起了精靈。

  ■誤讀一:專業舞蹈家

  “我不是職業的,民間裏管我這種比較有代表性、有創造性的、有舞蹈天賦的人叫‘必嫫’,漢話翻譯過來就是‘巫’。”

  在我們一般的概念中,舞蹈是一種表演,表演舞蹈的人便是演員,而楊麗萍則無可爭議的是專業舞蹈家,她在舞臺上塑造了很多優美的藝術形象,其中最著名的便是美麗的孔雀。除了覺得她跳得好,我們不會認為她和其他舞蹈演員有什麼區別。

  然而楊麗萍卻完全打破我們這種解讀,她非常明確地說:“我不是職業的,我本來就是白族,我是民族民間舞的傳承人。跳舞本來就不是我們的職業,跳舞是我們的一種需要,我們的另外一種形式,我們表達對自然信仰或和繁衍生殖有關係的事情才跳舞。就像我奶奶一樣,我爺爺死了,她可以從早唱歌唱到晚,這是她的一種方式,她可以把爺爺這一生、她對他的思念哀悼,通過歌這種方式一直數出來。”

  她說:“我們小時候跳舞是為了……長老都跟我們講說跳舞是為了跟天和地溝通、講話,要和神靈溝通、對話。民間裏管我這種比較有代表性、有創造性的、有舞蹈天賦的人叫‘必嫫’,漢話翻譯過來就是‘巫’。這種人就是可以和天地傳遞、溝通的媒介,這當然有迷信的成分。但在過去,你家裏人病了,以前沒有醫學,沒有治療的辦法,只能靠舞蹈、靠歌、靠必嫫的手段來驅除。”

  楊麗萍的話把我們對舞蹈的認識從舞臺甚至是電視屏幕上拉回到山野,拉到她出生成長的雲南鄉村,那些山野中的人汲水能歌,起火能舞,舞蹈不是表演,是與生命相關、與人們原始本能需求相近的儀式,而她便是這些山野中最有舞蹈天分的代表人物。小時候奶奶告訴她,跳舞的時候如果神沒有握住你的手,你就跳不好。她沒有成為“必嫫”,卻因為出色的天分在10多歲就進了歌舞團。她說,她沒有受過一天所謂專業學校的訓練。那種民間的舞蹈文化深入她的血液,她對舞蹈的理解因此而特別,她說:“跳孔雀舞是我們的一種儀式,它不是一種工作,也不是一個舞蹈作品,是對美、對異性示愛的一種表現。所以很多人問我,你為什麼要跳孔雀舞,聚精會神模倣孔雀,根本不是這樣,我們跳孔雀舞的時候不是作為一個作品來表現,而是一種儀式,這是本質上的不同。我永遠脫離不了,你跟我說一千道一萬說楊麗萍你現在是個舞蹈家,但是音樂一響,一跳舞,我還是想那是我的儀式,我不當它是一個職業。”

  她說自己和那些受過專業學校訓練的職業舞蹈演員本質上的不同就是:“他們是跳舞的,我們是跳命的。也許他們也信仰舞蹈,但信仰舞蹈和我們從精神上、本質上去信仰是不一樣的。”

  “我們”和“他們”,是以自己是民間藝術家為榮的她對學院派舞蹈的不認同,她奇怪那樣的民族舞學的是芭蕾,跳舞要繃著腿:“演西施的時候腿要舉到頭頂,衝著觀眾張開腿,或者做一些不倫不類的芭蕾動作。”曾經,她因為20世紀80年代在中央民族歌舞團拒絕練芭蕾基本功而成為最有爭議的演員。她保持了自己的民間,並回到了民間。

  她說:“人們現在忘卻了舞蹈的本源是什麼,人還在不會語言的時候就得手舞足蹈啊。你別忘了舞蹈是跟生命、跟所有情感聯絡在一起的,然而人們忘卻了它的本質,認為舞蹈就是舞蹈,是一種表演性的。其實舞蹈是與生俱來的,比如我們坐在這裡,它就是一種姿態,或者我們去拿一樣東西,它也是一種舞蹈。只是我們認為它不是了,給它劃定了界限,其實舞蹈在民間是無處不在的。”

  ■誤讀二:辛酸悽慘排成《雲南映象》

  “你注意觀察一下,任何場合我從來沒有說過、沒有叫過苦,我的態度永遠是很輕鬆,因為還沒有到一個很極限我做不了的時候。”

  就是因為這樣的觀點使她回到雲南采風,民間歌舞的獨特、精彩又使她產生了將這些財富搬上舞臺的想法。這就是她融合了雲南10多個民族的文化、將民間歌舞進行整合創編的《雲南映象》。

  從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伴隨著《雲南映象》火爆消息的,是楊麗萍構建《雲南映象》過程中遭遇資金短缺、演員退出流失、投資方在關鍵時刻撤資,以及租房到期、催債攆人、非典停排等坎坷的信息,很多媒體競相報道了楊麗萍被迫賣掉自己在大理的房子、借債、不得已接拍廣告以保證節目完成的遭遇,同時電視上也看到了楊麗萍的第一個電視廣告。媒體上一片同情之聲,很多文章用了“辛酸”、“慘澹”等詞語來形容。

  被楊麗萍的執著頑強感動的人也不少,著名舞蹈家白淑湘稱讚並號召提倡“楊麗萍精神”。中國舞蹈家協會名譽主席賈作光給楊麗萍寫了一封信,用心疼的語氣寫道:“不知你的身體怎樣,這是大家所關心的。很難想象你那纖瘦的身體能經得起這麼沉重的打擊,這是常人難以承受的。”

  然而當記者提起這一切時,楊麗萍卻說:“你注意觀察一下,任何場合我從來沒有說過、沒有叫過苦,我的態度永遠是很輕鬆,因為還沒有到一個很極限我做不了的時候,比如說採訪時他們都問你賣房子怎麼怎麼的,我就說我有一兩棟房子,我賣一棟是很簡單的事情。那我現在要是沒有錢了,我可以去走穴,我可以去拍廣告,我都有能力來做這件事情。”她說,她並不喜歡渲染那些事情,而她從來沒有擔心《雲南映象》會做不下去。

  她說:“我做舞蹈就沒有費勁過,特別像《雲南印象》這樣的東西,它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可以掌控的東西。錢我也沒覺得是個什麼大問題,可能跟我一起合作的那些搞推廣的人,他們會認為錢是個大問題,要跟社會不停地叫苦,我都不是太習慣,我從來不叫苦,我從來不會說,沒錢了,政府給點錢。但是我會去談贊助問題,它是個商業行為,是個等級的交換,我可以接受。你給了我贊助我就給你廣告,這很正常,這不是一個伸手要錢的問題,這是平等的關係,我可以接受。或者政府覺得我們很不錯,給我們嘉獎、獎金,也可以。但我們不能因為《雲南映象》是我們在做藝術、在做文化的什麼事,就要錢,要你們支持我們。我有這個能力,我們不會因為《雲南映象》給社會增加負擔。”

  一直以來,我們總是聽到“做藝術就是需要資助”這樣的聲音,楊麗萍這樣通達清曉的頭腦不由得讓人尊敬。原本以為她是那種關在象牙塔裏很無助的藝術家,不得已賣房借債做藝術,連拍廣告都有點“賣身”的悽慘,然而她卻坦然地說:“這是個人投資。”談市場問題,她說:“高品位的藝術品也有市場,像民族歌舞就很有商業價值。”

  她絲毫沒有自怨自艾,相當坦蕩:“我從來就覺得一個人要有能量活在這個世界上。作為職業的舞蹈家我們是用舞蹈來展示我們的能量,我們就能跳舞,我們就把舞跳到極致,我們佈施給了別人,自然就有福報、回報,它是一種良性的循環,不是去做沒有能力做的事。即便我哪一天不在舞臺上跳舞、表演了,不把它當成一種職業的時候,也許我回到那兒,我可以挖地,我照樣能養活自己。《雲南映象》也是,它自己這種上千年的積累,我深信它是有魅力的,它表現的是全人類共通的東西,它一定是有世界性的。你表現好的東西,是你有能力,而且它一定會有回報的。”

  她認為,做事一定是要健康的、愉快的,要用智慧,要有良性循環,不能做得心力交瘁。她笑稱:“這麼聰明的人,我不會市場推廣我不會找人來推廣?我可以掌控我有能力掌控的東西。”自己投資倒讓她覺得簡單:“我花自己的錢,沒有負擔。”她說倒是花別人的錢的時候,比較麻煩,因為她要用來自田間地頭民間演員、用民間原貌服裝的想法一直遭到別人的質疑,她老要去說服別人,相反顯得痛苦一點。“還好,到了後期因為是自己出錢,所以還比較能夠堅持了,我不靠你啊!”

  而今,《雲南映象》劇組已經靠自身良性的循環能養活自己了,楊麗萍希望的是能做成產業。

  ■誤讀三:孤傲“冷美人”

  “其實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有一天不快樂,沒有一天不幸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楊麗萍有一個“冷美人”的外號。不知道是她從前對媒體的低調造成的,是她的氣質、外形給人的聯想,還是因為她說過喜歡獨處、獨自跳舞?

  當她自己掌控了一台大型歌舞的製作、編導,並頻頻帶著自己一百多人的劇組四處出擊之後,很多人都很吃驚,這是楊麗萍嗎?她談笑風生和演員們在一起,她和劇組在一起同吃同住從沒有特殊待遇,她頻頻亮相於各個公眾場合,接受各個媒體的採訪,與人們印象中的她大相徑庭。

  對此楊麗萍笑著坦率地說:“其實我本來是有能力的,只是我的個性不太喜歡跟別人合作,因為覺得很麻煩。在公眾場合誰要是把我當做是一個焦點來注視,我是如坐針氈,我覺得不自由、不自在、不自我。所以我就給自己這麼個狀態,給自己編編舞,想要演出的時候,你要聯絡我我就去,我不想去就不去。做《雲南映象》不一樣,就要藏起原來那個自我,我覺得我有這個能量轉換這個角色。”個性  

  喜歡獨處,但她的人卻毫不孤僻。她說:“因為我這個人不扭曲,從來不會找彆扭。”

  她興致勃勃地跟我們說她如何訓練《雲南映象》裏那些農民、放牛娃如何在舞臺上表演,如何讓他們懂得穿後場而不從舞臺上大搖大擺走過去,她說最好笑的是這些從沒上過舞臺的人們居然一點不怯場,她還說,雲南太豐富多彩,同在一個太陽下曬,佤族的小夥子們就會是那麼黑……記者見到的楊麗萍既不冷也不傲,不僅開朗、健談,還有相當通達的人生態度,眉宇之間有著讓人忘記她真實年齡的活力和慧黠。談笑間根本也更看不到“孤”的痕跡。

  她以有趣的態度看待別人對她的誤讀,比如她看到別人都在可憐她,覺得她怎麼拿自己的錢來做《雲南映象》,而且在《雲南映象》的項目中她也拿不到什麼錢,但她卻想得很開:“我可以在別的地方找到養活自己的辦法,比如說星期天休息,我可以去走走穴啊!一點問題都沒有。絕對不可憐!”看她天天帶著演員排練和演出,一週只休息一天,很多人都覺得她很苦,不少人關心地打電話說讓她別跳了,尤其是在梅艷芳去世之後,她收到七八個短信讓她要保重。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好像我也要死了一樣!其實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有一天不快樂,沒有一天不幸福!人們到處尋找幸福,可我就覺得幸福處處都在,快樂處處都在。我沒覺得苦啊!我從沒跟別人叫過苦,這不是說我要堅強,這跟堅強沒關係!”

  很多人還因為覺得她為了事業而沒要孩子而可憐她,她說這更可笑:“我這個人來這個世界上也不是為了來傳宗接代的,那是其他很多人的事。我可能是只為舞蹈而來的,為了傳遞民族民間舞。我也不是故意為了事業而不要孩子,我沒那麼偉大!還說舞蹈就是她的生命,她為了生命為了事業連孩子都不要了。都給我帶上很多這樣的帽子,我覺得特別好玩。”她一直忍不住笑,“這東西你沒辦法跟他去解釋。”

  她覺得這世界上有幾種人,有一種是來體驗生活的,通過不同的磨煉找到感覺;有一種是來享受的,他來世上是要很多東西的;還有一種人是來觀察來了。她說自己就屬於這第三種人,容易在“外面”,不是來享受,沒有要求,是承受,所以不會叫苦。

  她閒聊著這些,看著她那張精靈似的臉,我由衷地感到,她真的沒什麼不快樂。


  楊麗萍語錄

  ■對舞蹈的看法:

  “舞蹈在電視上也好看,但要看誰拍,陳凱歌、張藝謀在《黃土地》裏拍過安塞腰鼓,我覺得那是拍得最好的,後來就沒有人再拍好過,真的!”

  “綜藝晚會令舞蹈本身越來越迷失自己,往往居於配搭角色。觀眾在電視裏對舞蹈欣賞已經很難完整了。”

  “跳舞是一個演員的天職,沒聽說過有誰跳舞跳死的。”

  ■對生活的理解:

  “人人都說楊麗萍很勤奮,很苦,可我從來沒有這個感覺,因為舞蹈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天然的興趣,並不是覺得我多辛苦,付出才有收穫。就像我去拍戲也是,雖然是很苦,但是我沒有覺得它苦,我只是覺得,有責任去承受這種東西,因為生活的過程、生命的過程就是來解決所有的問題,所有的難。我比較喜歡對事情處之泰然,並包容所有的事物,包括歡樂和痛苦,這是我母親教我的。”

  “我覺得人不要去抱怨,所有的人都應該去承受和包容所有的東西,去感受所有的東西,你就不會覺得鬱悶,或者憂愁,或者痛苦。”

  “我有個主張是人要覺醒,有智慧,覺醒是一種感悟了的東西。我不是自信,要用智慧,自信某些程度上有盲目的成分。”

  ■保護和傳承傳統民間文化:

  “我們也不可能去跟民間的人說:哎呀,你怎麼不穿繡花鞋呀,繡花鞋多漂亮,又好走路又漂亮。啊,你怎麼穿牛仔褲啊,你怎麼房子上要貼瓷磚哪?人家不一定理解你。有的人他穿著皮鞋下去跟人家說這個事,人家就會很反感,噢,你倒是可以穿皮鞋,你可以住高樓大廈,你可以開汽車,我們就要騎馬,我們就要過這樣的生活,然後你們像看動物一樣來看我們,他們還覺得有他們的道理呢。”

  “我覺得要有一定的審美和品位,有這方面能力的人才能去講保護講傳承。如果搞得不好,還有可能傳承了很糟糕的東西。”

  “我要跟你說的真實情況是,《雲南映象》,包括像孔雀舞,都不是我的作品,它根本就是民間的,只不過我是它的代言人,我是傳遞者。我不是以一種編導的姿態去編孔雀舞,我是在傳承我們的民族舞,只是我不限于某一個民族。”


  楊麗萍簡歷

  1971年進入雲南西雙版納歌舞團,開始職業舞蹈生涯。

  1979年主演大型民族舞劇《孔雀公主》,榮獲雲南省表演一等獎。

  1986年創作並表演的成名作———獨舞《雀之靈》,榮獲第二屆全國舞蹈比賽創作一等獎、表演第一名。

  1990年在北京第十一屆亞運會閉幕儀式中表演獨舞《雀之靈》。

  1993年在中央電視臺春節晚會上創作表演雙人舞《兩棵樹》,獲得觀眾投票第一名。

  1994年獲國務院授予“全國民族團結進步模範”稱號。獨舞《雀之靈》榮獲中華民族20世紀舞蹈經典作品金獎。

  1998年她導演並主演的電影《太陽鳥》榮獲蒙特利爾國際電影節的評委會大獎。

  2004年編導並主演的大型原生態歌舞集《雲南映象》獲第四屆中國舞蹈“荷花獎”舞蹈詩金獎、最佳女主角獎、最佳編導獎、最佳服裝設計獎和優秀表演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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